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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落魄的日子你是怎樣熬過來的
文/名字里都有個狐
王軍是一個很愛笑的男孩子。任何時候你見到他，都能看到他的笑臉。即使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你的身上，即使他在看書或者專注的做一件事情，你偷偷觀察，也會發(fā)現(xiàn)他嘴角微微翹起，像是含著笑。
這緣于父親對他的教導(dǎo)。王軍的父親是一個生意人，平時在村里走街串巷，販賣一些農(nóng)產(chǎn)品，有時候是黃豆、有時候是大蒜，有一陣子還販賣過牛。父親常常說：“伸手不打笑臉人，見人就笑，才會給別人留下好印象，好運氣才會伴隨著你。”因為父親愛笑的特性，使得他的生意向來不錯，家里的條件在村里也一直排在前列。
然而這世上的好運，從來不會只眷顧一家人。有一年，父親聽說在外地黃麻很緊俏，便鼓動村里人種黃麻。為了不讓他們擔(dān)心，父親甚至提早付了三成訂金，黃麻收割的時候，直接付了款項的百分之七十。然而那一年，本來黃麻價錢還挺高，等父親一收購，突然價格大跌。父親收購的黃麻賣不出去，只好屯在家里，直到下雨天它們逐漸爛掉。
村里人看著王家虧欠，也不好意思再追討剩下的百分之三十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。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，付他們的錢，有很大一部分，是父親托關(guān)系找農(nóng)村合作銀行借的。這直接導(dǎo)致王家欠外債幾十萬。
父親再無翻身之力。好在王軍的姐姐王蕓早已嫁出去，不需要再給她籌備嫁妝錢。好在王軍馬上就大學(xué)畢業(yè)，不必再付學(xué)費。
王軍知道家里的狀況，找工作很熱心。但凡到他們學(xué)校招聘的單位，無論專業(yè)對不對口，他都投了簡歷去。大海撈魚，網(wǎng)撒的勤，總會收獲那么一兩條。最終，和一家醫(yī)療用品銷售公司簽訂了合同。底薪一千二，試用期三個月，試用期過后仍沒有簽下單子，自己卷鋪蓋走人。
雖然底薪不高，但公司好歹解決食宿問題。剛畢業(yè)的學(xué)生，畢業(yè)即失業(yè)的海了去了，有單位接收就不錯了。混一段時間，等有了工作經(jīng)驗，一切就容易的多。
上班時間幾乎被排的滿滿的，打電話、陌拜主治醫(yī)生、和醫(yī)院領(lǐng)導(dǎo)洽談，王軍很忙，然而動輒數(shù)十萬的醫(yī)療器材卻不是那么好銷售，盡管那么努力，卻總也產(chǎn)生不了業(yè)績。王軍壓力很大，最后一個月他甚至已經(jīng)到了晚上做夢都夢見陌拜被拒之門外的場景。
電影《當(dāng)幸福來敲門》里，威爾史密斯憑借著鍥而不舍的努力，最終成功成交，改變了命運。然而電影只是電影，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很多事情，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有收獲的。三個月王軍沒有成交一單。
公司還算比較人性化，盡管沒有產(chǎn)生業(yè)績，還是多支付了王軍一百塊錢。這讓王軍的難過緩解了一點。
揣著三個月積攢下來的將近三千塊錢，王軍踏入了找房子的旅程。然而在帝都，租房子一般都是押一付三，區(qū)區(qū)三千塊，付了房租可怎么生活呀！住了幾天三十五塊一天的地下招待所，王軍覺得住地下室也不錯，于是干脆找了間地下室住下來。租好了房子，連接好寬帶，添置了些生活用品，王軍手里的錢只剩下一千五左右。王軍知道，無論如何，一個月之內(nèi)一定要找好工作，不然，生活可就難以為繼了。
這段時間，王軍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，姐姐五歲的孩子因為調(diào)皮把腿摔斷了，住在兒童醫(yī)院呢！王軍母親把糧食賣賣，拿了一千塊錢過去。母親話里行間的意思是，如果王軍工作還穩(wěn)定，就存點錢，接濟下家里，畢竟，作為唯一的兒子，有養(yǎng)家的義務(wù)，現(xiàn)在家里這么困難，不靠他靠誰。
在農(nóng)村，父母輩的觀點是，孩子一旦工作，就是回報爹媽的時候了。以前，王軍的父母不這樣想，可今非昔比，父母老了，生意失敗，精神上也幾乎垮了。王軍心想，如果下個月還找不到工作，再跟家里打電話，就不能只報喜不報憂了。不然，不明真相的父母，還以為他在北京過的有多好呢！
王軍接到一家廣告公司的offer.接到offer的時候，他非常驚訝，幾乎已經(jīng)不記得曾經(jīng)給廣告公司投過簡歷了。有工作總比沒工作好，才畢業(yè)的學(xué)生本來就是一張白紙，用人單位朝上面涂抹什么，紙上就會顯示什么。既如此，去試試也好。
沒想到面試那么容易就通過了，王軍成了一個廣告公司的文案助理，月薪兩千五，不包吃住。到公司上班之后，同事言談之間才知道，自己誤打誤撞，居然進了一家很有名的廣告公司。在才入職的那段時間，王軍每天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沖擊著，甚至有些找不到北。
而這段時間，王軍也交了兩個好朋友。一個是住在隔壁的王莉，另一個是王莉的老鄉(xiāng)李文君。事情是這樣的，王軍雖然只是“學(xué)徒工”,但既然在廣告公司上班，師傅沒有下班，作為下手的王軍自然也不能下班。于是經(jīng)常加班到深夜。一天夜里，大概十一點多，王軍剛回到地下室，正準(zhǔn)備洗漱，卻聽見隔壁住的小情侶在打架。隔壁小情侶不是第一次打架，卻第一次打的這么激烈。本著事不關(guān)己的態(tài)度，王軍搖搖頭，拿著盆準(zhǔn)備去水池洗漱，卻聽見“砰”的一聲響，像是什么東西撞了墻，緊接著，聽見女的慘叫一聲。直覺判斷，女的受了傷。王軍放下盆，快步走到隔壁，敲門，問：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？”男的悶聲應(yīng)道：“不關(guān)你事。”女的卻歇斯底里叫起了救命。
王軍小的時候，父母也經(jīng)常打架，母親自然是打不贏的，于是吃虧的總是她。有一次，父親喝醉了酒，拿起酒瓶把兒，朝墻上一磕，把酒水流淌的半截酒瓶直接插在了母親的腰上。母親的鮮血順著襯衣噴涌而出，迅速染紅了腳下的地面。父親看著越流越多的血，酒突然就醒了，抱著母親跑去了村衛(wèi)生所。
父母走后，王軍和年幼的姐姐相互抱著瑟瑟發(fā)抖，他們以為母親要死了，從此他們就成了沒人要沒人管的孩子了。等過幾年，父親再娶了后媽，他們就會像劉春一樣，過著天天被后媽毒打，卻總是沒飯吃的日子了。不知所措的姐姐跟王軍說：“如果他真的給我們找個后媽，咱倆就一起喝老鼠藥死了吧！”王軍閉著眼睛點點頭。姐弟倆甚至商量著，如果父親真找個后媽回來，他們就悄悄的放把火，把房子燒掉，然后一起逃到村口的小河邊喝老鼠藥。
當(dāng)時的那種恐懼入骨附髓，自此，王軍恨透了打女人的男人。等他和姐姐再大一點，懂得給母親幫忙了，再大一點，曉得用“你敢打我媽，你老了把你抬河里喂鱉”來威脅父親了。母親挨打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少，到了高中的時候，父親已經(jīng)基本上不打母親了。
隔壁女人喊救命的聲音太過于慘烈，王軍叫了幾次門都沒開，不得已開始踹門了。地下室的門質(zhì)量很不好，踹了幾下就開了，女人臉上糊滿了鮮血，只剩下一雙眼睛仇恨的盯著男人，王軍從女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母親曾經(jīng)的樣子，血氣上涌，沖上去照著眼窩就給了男人一拳。
王軍和男人個子差不多高，許是男人之前打女人浪費了力氣，竟然打不過王軍。王軍騎在男人身上把他一頓胖揍，直到他躺地上哼哼。女人嚇呆了，愣愣的看著王軍。而王軍這時候好像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。他看著女人臉上的血，說了聲：“等著！”就出門打水，順便把自己房間剛剛燒好的一壺開水提了過來。王軍幫著女人洗干凈臉，小聲問她有什么打算。女人說：“我是不能再住這里了，不然會被他打死。”說完，女人滿血復(fù)活，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。不過一個行李箱，收拾好，便拖著走。王軍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繼續(xù)睡，女人回頭說：“這里你也住不成了，小心他報復(fù)，不如跟我一起走。”
王軍想了想，收拾好東西，拿著僅剩的一千多塊錢，和女人一起打車從東城區(qū)來到西城區(qū)。兩人找了個標(biāo)間住了下來。女人把身上的血跡洗洗，王軍看她精神還好，就沒提去醫(yī)院的事兒。
躺床上之后，王軍突然有些后悔，置辦了些家伙什兒，花了大幾百，房租多交了一個月，這下子全都泡湯了。
后悔這種事，一旦開始，只會越演越烈。王軍在標(biāo)間的床上，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，越想越后悔。轉(zhuǎn)眼間天就亮了，女人說：“你要是放心我，東西放這兒，我去找房子，幫你搬好，算是感謝你昨天晚上仗義出手。”王軍看了女人一眼，不太放心，平時這女人，永遠(yuǎn)是煙熏妝高跟鞋小皮裙出現(xiàn)，只怕不是什么好女人！誰知這一眼看過去，卸了妝的女人，看起來相當(dāng)清秀稚嫩，目測不會超過二十歲。
女人說：“昨天晚上睡在一個房間，我還受了傷，沒什么力氣反抗，你都沒碰我，這說明你是個好人。你去上班吧，下班給我電話。我告訴你搬哪兒了。”見王軍還在遲疑，女人迅速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玉佛，說：“你要不放心，我把這押給你，這是我家祖?zhèn)鞯模裆弥兀∵€有啊，你不要覺得你幫了我我就會賴著你，你放心，我租倆房子！”王軍想了想說：“我也沒啥值錢的東西，就幾件衣服。唯一一臺筆記本，還算值點錢，可惜要帶到公司用呢！”
王軍習(xí)慣性的說話帶著笑，看著很和氣，女人也笑了：“我叫王莉，你不是要上班嘛！趕緊把手機號給我。哦，對了，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王軍。”
“五百年前，咱倆還是一家呢！行，趕緊上班吧您嘞！”女人一口東北味兒的京腔，開始轟王軍走。
下午三點左右，王軍接到了王莉的短信，房子已經(jīng)租好，王莉居然沒有租地下室，而是一個隔斷房。問了價格，比地下室貴了整整一倍，王軍很肉疼。但算算距離，比原來住的地方離公司還要近，想著每天加班，打車報銷周期長，便決定住下來得了。
下班刻意早點回去，王莉正在房子里等他。同等待的還有王莉的發(fā)小李文君。李文君是個靦腆的男孩子，瘦瘦小小，不像東北人，看起來同樣很年輕。王莉見到王軍第一句話是：“這都幾點了才下班？趕緊先吃飯。”堅持要請王軍吃火鍋。
王軍看看房子，很滿意，目測比他之前住的地下室寬敞半個平方。而且房間還有個小窗戶，雖是隔斷房，條件卻好很多。王莉依然住在王軍右邊的房間，兩人一紙板墻之隔。唯一不滿意的是，王莉悄悄告訴王軍，另外幾間房，其中有一間住的好像是個站街女。白天睡，夜里出去的那種，據(jù)說有時候，還會帶人回來過夜。
王莉是怎么知道的？不要懷疑女人的八卦能力。
吃飯時的氣氛很詭異。很明顯能看出李文君喜歡王莉，而王莉卻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，只招呼王軍多吃點。
王莉曾經(jīng)是一間酒吧的駐唱，自從跟吹薩克斯的前男友鬧翻之后，連工作也不要了，只在地下室吃了睡睡了吃。偶爾李文君會來找她，三個人一起吃火鍋。
王軍的工資還沒發(fā)，錢就用完了。王莉感覺到他的捉襟見肘，塞給他一千塊。王軍默默的接住，說：“等我發(fā)工資就還你！”卻不料，剛等到發(fā)工資的時候，再次失業(yè)了。領(lǐng)導(dǎo)的意思是，王軍根本不是做文案的那塊料。其實這個結(jié)局王軍早已料到，從來不看閑書的人，居然被拉來做文案，每天伏案寫，確實有些為難。
這次失業(yè)，連著兩個月都沒找到工作。才發(fā)的工資，很快就用完了，王莉給的一千塊錢始終沒還上。王莉見錢不夠，買了大白菜回家做醋溜白菜，蒸一鍋米飯，這樣比較省錢。兩個人的感情也隨著在一個鍋里吃飯越來越好。可即使是這樣，錢仍然不夠花，王莉找了另外一間酒吧駐唱賺點生活費。
王軍也在積極的找工作。他經(jīng)過自我分析，認(rèn)為最適合自己的工作是銷售，于是投的簡歷都跟銷售有關(guān)。終于有一家公司通知他面試，去了才知道，原來是賣保險的，只好作罷。他聽說房地產(chǎn)行業(yè)很賺錢，海投了很多簡歷，進了一家二手房小門店，做業(yè)務(wù)員，底薪一千五。他每天隨著師兄師姐們在外面派單、撩客、攔截私家車，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，皮膚曬黑了，腿跑短了，卻仍然沒有成交。
這一段時間，李文君去了一趟外地，聽說他爸爸卷入了傳銷，他需要去把他救出來。李文君一去將近一個月，回來的時候面黃肌瘦，更加沉默寡言了。
王莉透露，李文君的父親被深深洗腦，李文君不僅沒有救出他來，反而把身上的錢全部都搭了進去。王莉不知道的是，李文君始終無法逃脫傳銷組織的控制，好不容易找了組織內(nèi)的一個大哥幫忙，卻被他強要了身體。李文君是直男，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情，他突然無法確定自己對王莉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樣的。于是只好逐漸疏遠(yuǎn)王莉，卻又忍不住跟他們一起吃飯，不知怎的，他莫名其妙對王軍產(chǎn)生了恨意。
王軍連續(xù)三個月都沒有開單。第四個月的時候，他一直聯(lián)絡(luò)的客戶打算購買一棟寫字樓，而他們公司剛好有房源渠道。他非常開心，這單子若成交，起碼有十幾萬的收入。正當(dāng)他信心滿滿跟客戶繼續(xù)聯(lián)絡(luò)的時候，卻得知客戶已經(jīng)購買。就是他推薦的房源，不過是在另一家門店成交而已。
被搶了客戶，王軍不僅沒賺到錢，反而被老板一頓責(zé)罵。過了很久王軍才打聽到，自己的師兄把單子賣給了另外一家門店，好跟對方分錢。王軍氣不過，跟師兄打了一架，這天剛好老板不在。沒想到的是，平時對自己挺不錯的幾個師兄師姐，打著拉架的名義幫偏手。王軍被揍的很慘，還因為打群架被關(guān)到了警察局。
門店不愿意保釋他，直接發(fā)通告把他開除。他在警察局里待了三天才出來。得知是王莉花了錢保釋他。他咧著有些腫的嘴問王莉哪里來的錢，王莉沒吱聲。李文君恨恨的說：“為了你，她跟她家人張了口。”
王莉是因為跟家里鬧翻才獨自一人跑北京漂泊，王莉曾經(jīng)發(fā)誓，這輩子不混出點樣子，堅決不回東北老家。在北京這一年，一個姑娘家，被偷過被搶過，在酒吧被人占過便宜，就連在浴室洗澡，都被人偷窺過。找了一個同樣愛音樂的男人，卻不料是個虐待狂。如果一個男人，如果有把子力氣，遇到這些事情，尚且能沖上去打一架，她一個女人，只能咬著牙默默堅持著。盡管如此，她卻始終沒有跟家人低頭，這次卻因為王軍的事情跟家人張口要錢，這讓王軍非常難過。
王莉依然沒心沒肺的笑著：“我多要了五千塊錢，咱們能支撐一陣子了。”王軍咧著嘴跟王莉一起傻笑。
吃飯的時候，王軍的母親又打電話來，說快過年了，銀行催債，利滾利，這下子欠的錢更多了。家里窮的連辦年貨的錢都沒有了。王軍默默的聽著，沒有說話，吃完飯，李文君走了，王莉悄悄的給了王軍一千塊錢，讓他給家里寄過去。
禍不單行，王莉的前男友找到了王莉，在酒吧里把她踹了一頓。好在酒吧有保安，受傷不是特別嚴(yán)重。王軍趕過去，把王莉帶回家，像上次她幫他換藥一樣，笨手笨腳的幫她包扎。王莉突然就纏上了王軍，開始親吻撫摸。王軍一開始還有些抗拒，卻不料王莉越纏越緊，半推半就間，兩個人睡在了一起。
之后，王莉突然哭了，她哭著說：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，有時候我也看不起我自己。”
王軍懷著復(fù)雜的心情安撫著王莉，看著她越哭越傷心，仿佛要將這一年在北京所有的落魄和委屈全部哭出來，他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兒。王軍忍不住抱緊王莉：“如果你不嫌棄我窮，做我的女朋友吧！”
第二天，李文君打了王軍一拳，恨恨的說了句：“我就知道是這樣！”轉(zhuǎn)身就走。
過了幾天，王莉的父母來到北京，找王軍談話。原來，王莉的家境很好，因為年輕、叛逆，才會出逃，他們希望她能回去，繼續(xù)讀書，希望王軍能勸勸王莉。對此王軍沒有話說。
王軍知道，這一切都是李文君告的密。然而，只有回去讀書，才是對王莉最好的結(jié)局。王軍答應(yīng)了王莉的父母。
王莉走之前把手里僅剩的兩千多塊錢給了王軍。王莉說：“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個類型，一開始你就說過。我本來以為，一起扶著走一段路也是好的，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，這樣的結(jié)局也還不錯。”
王莉走后，王軍繼續(xù)投簡歷找工作，這次他有了方向，只找二手房中介門店。李文君搬到了王軍的隔壁，為了省錢，王軍學(xué)會了做飯。偶爾，他會和李文君一起，炒倆菜，默默的喝點啤酒。他倆在一起的時候，從來不提王莉。
王軍偶爾還是會想起王莉，沒有心疼，只是覺得悶悶的。而當(dāng)他想王莉的時候，他嘴角招牌笑容突然就沒有了，他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。他不知道，這樣落魄的日子還要過多久，他知道的是，多困難，遲早都會走過去的，只要不失去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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